第六十三章 遭遇操兽师-《藏地密码·珍藏版大全集(套装共10册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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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巴道:“是的,传说中戈巴族人教会了我们祖先对猛兽、虫蚁和蛊的控制,但大家居住在各自的村落中太久了,许多对猛兽的控制方法都失传了。

    那个蒙面人似乎掌握了这种技法……而且从我们的士兵回报来看,他们去的地方,正是鲁莫人的巢穴。”

    郭日落下棋子,肃然动容道:“你是说他想控制鲁莫人?

    那卓木强巴他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?”

    却巴道:“那也未必,戈巴大迪乌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。

    我一直很奇怪,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,现在看来,他应该和卓木强巴他们是一伙的。

    而且卓木强巴他们也并非等闲之辈,据我的观察,至少有一人能与金发男子匹敌,还有一人身手恐怕较金发男子高明,仅和戈巴大迪乌有一线之差。”

    郭日笑了,道:“如此说来,还是符合我们最初的估计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却巴点头道:“金发男子和蒙面男子都会死,卓木强巴他们恐怕也只能存活两到三人,而且情况也不会乐观。”

    郭日接着道:“距离他们最近的避难所只有雀母,所以,伤痕累累的他们只能回到这里,嘿嘿……你瞧,我们的目的终究还是实现了。”

    却巴紧张地瞟了郭日一眼,心想:“只是你的目的实现了,我的可还没有。”

    但他不敢开口,此时的郭日已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。

    郭日仿佛看穿了却巴,道:“放心吧,我答应过给你的权势,就一定会给你。

    我什么时候做过背弃盟约的事情,对不对?”

    却巴连连点头,郭日道:“该你走了,快点。”

    这时,一名士兵进来报告:“有两个人在城下求救。”

    “终于回来了啊!”

    郭日长舒一口气,笑道:“好好招呼我们的客人。”

    士兵领命而去。

    郭日念青的想法

    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火光摇曳,岳阳和张立被五花大绑在“大”字架上。

    两个精疲力竭的伤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几乎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束缚住了,直到此刻他们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地牢入口传来踩在水洼上的纷沓脚步声,有士兵大声宣:“雀母王到——”

    岳阳破口大骂道:“雀母王,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!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尊贵客人的?

    别忘了,戈巴大迪乌还没有完全治好你女儿的眼睛呢!要是被他知道了你把我们关在这里……”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,他没有看到雀母王,却看到了郭日念青,以及黑袍笼罩下的却巴嘎热。

    周围的士兵按照王的礼节给郭日见礼,岳阳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,顿时头大。

    郭日笑道:“谁说我忘恩负义了?

    我可是最知恩图报的人。

    嗯?

    这边这个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弄醒他!”

    旁边的张立因背负岳阳太过疲倦,竟然在“大”字架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一桶刺骨的凉水从头浇下,张立猛地一个激灵,睁开眼睛,却看到距自己不足一尺远的地方站立着郭日念青,正无比仇视地瞪着自己。

    岳阳万分惊恐地盯着郭日念青,天知道这个矮子会对自己的情敌做出什么样的举动。

    张立反倒一脸坦然,和郭日默默地对视着,两人就一直那么看,周围的人都觉得过了很久了,两人却丝毫没有眨眼的意思。

    终于,郭日开口道:“我实在不明白,究竟你有哪点好。

    论身手,你在你的队伍中属于差等;论相貌,你和你们队长比也差远了;论才智,你甚至还不如你旁边这位小伙子。

    她到底看上你哪点?

    你究竟有什么好?”

    郭日越说越气,猛地一脚踹在张立腿上。

    张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岳阳心中却掀起了翻天大浪,郭日竟然知道这才是张立,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

    是胡杨队长死后,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?

    如果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话,他为什么要杀了胡杨队长?

    他告诉胡杨队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难道说,那只是局的一个开始?

    天哪,这个小矮子盘算的是什么?

    郭日极力踮起脚尖,将手臂伸到最高,拍了拍张立的脸,微笑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就这么杀了你的,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,我要让你受尽人间的痛苦才死去,我要让你忘记自己是谁,忘记你干过什么,只记得地狱般的痛苦。

    哭吧,趁你现在还有眼泪,哭啊!”

    张立冷冷地看着郭日那张脸,平静地答道:“自从我知道,你就是那个王子之后,一直以为,阿米不喜欢你,只是因为你的相貌平庸,如今我才明白,阿米不喜欢你,是因为你拥有一颗邪恶的心。

    你根本不把人的生命放在眼里,你不配做人,你是魔鬼,而且是一个天生残疾、心智不健全的魔鬼。”

    郭日只听懂了“阿米不喜欢你”这一句,他满不在乎道:“没关系,你死后,阿米会回到我身边的,她会忘了你,噢不,或许是恨你一辈子,尤其在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之后。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我做的那些事情?

    我做了什么事情?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呵……”郭日吸着气笑道:“你现在还没做,不过你很快就会做了。”

    他瞄了岳阳一眼,道:“你会杀了你的朋友,或许是咬死他,或许撕裂他的肚子,要不然就被你朋友杀死,不过那种可能性很小;然后我会放你出去,你会杀死你见到的每一个人,并以他们为食,强暴少女、撕裂牲畜,所有令人发指的事情,你都会干。

    可怜的村民,不得不请军队来杀了你。

    你说,阿米会不会恨这样一个魔鬼呢?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我不会干这些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呀。”

    郭日道:“这可由不得你呢,你会忘了你是谁,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你会变成一头野兽。

    而在这个过程中,你的身体,就像被一万只虫啃噬着内脏,还有一万把拉锯在锯着你的脑袋,在你受尽一切痛苦之前,它们都不会让你死的,它们需要新鲜的血液,它们会驱使你不断地杀,不断地杀,很有意思吧?

    不过到时候你究竟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看到的是不是地狱,我很想你能告诉我,如果那时候,你还能说话的话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冷冷地看了张立一眼,仅一个眼神,他便果断地下命令道:“别让他咬断舌头。”

    两旁的士兵迅速捏住张立的颌骨,让他无法闭口,接着,塞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套子在张立口中,似乎将他的牙齿固定起来了,一个士兵拧着铁套旁边的螺栓,张立的嘴,竟然被越撑越大。

    却巴嘎热将郭日举了起来,放在与张立等高的位置,面对面。

    郭日阴笑道:“准备好了吗?

    地狱的大门将为你打开了哦!”

    岳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,却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,大声道:“不要,你要做什么?

    都冲我来吧!我来替他承担这种痛苦,你把我变成野兽吧!”

    郭日扭头道:“啧啧,真是兄弟情深啊,不知道当他咬住你的咽喉时,你是否也能这样想呢?

    或者,在这之前,你杀了他?

    哈哈,一旁看着吧,这可是失传了好几百年的古术,难得一见呢!”

    说完,却巴将郭日举得更近了些,让他靠近张立。

    郭日张开了嘴,伸出自己的舌头。

    张立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害怕,却还是为这些不知所以的蛊术心颤,那郭日舌头对着的方向,正是自己无法合上的嘴啊!张立眼睛突兀地鼓着,瞳孔向下,他看到郭日舌心的舌苔竟然不是常人颜色,而是墨绿色的;郭日喉结上下滚动着,舌尖轻颤,不断发出类似呕吐的声音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喉咙深处出来。

    出来了,一个不知该如何形容的,在张立、岳阳见闻之外的东西,从郭日的咽喉深处爬了出来,指头粗细,看它扭动的样子,竟然是个活物!一时间,张立竟然忘记害怕,或者说是吓傻了。

    那东西,张立看到的部分,就像一条蠕虫,有着粉绿色、肉乎乎的背,也以蠕虫的方式挪动,即后半身的肉缩紧,前半身的肉舒展开,一节一节地蠕动;可它的正前方,却是向日葵般的口器,无数倒钩状的细齿呈螺旋状排列;它的背上,仿佛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脓疱,随着它的蠕动,那些脓包里仿佛还有东西荡来荡去。

    那条蠕虫爬出郭日的口腔,仰起头感知了一番,一下子就对准了张立的嘴!

    张立止住呼吸,希望借此避开那怪物的注意,但是没用,它好像受到某种召唤,扭动着身体,毫不客气地朝着张立的嘴,一节一节地蠕动,一点一点地前进。

    而在岳阳看来,那分明就是头部像微型苦瓜,后半身像蜈蚣的某种生物,他看着那东西爬进张立的嘴里,像蜈蚣的那截身体之后,还拖着根像脐带一样的东西。

    如今张立和郭日两人的嘴,就被那根脐带似的东西连着,脐带中是全身卵圆形的颗粒状物,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颗粒在脐带中滚动滑移。

    岳阳心急如焚,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他希望张立能够咬碎那铁箍,咬死那条虫,但显然那是没可能的。

    张立正在同那条虫做最后的斗争,他感觉到那滑腻的肉身钻入自己口腔深处,正准备顺着喉管往下爬,他所能做的就是更咽住喉部,希望能卡住那条怪虫,可是没用,他很快感到那条肉虫翻开了口唇,露出那些锋利的牙齿,像个钻头一样,使劲地在往自己喉下钻。

    “啊,咔,咳咳……”张立想利用气流把那条肉虫喷出来,没想到咯出了一些带血的唾沫,那条虫竟然钻得更深了。

    紧接着,张立明显感到喉部一空,就像吞下一根巨大的面条,“哧溜”,那条虫带着尾后一长串东西,全数没入了张立的嘴中。

    张立猛地咳嗽起来,咯出大量血丝。

    岳阳心中一紧,失声道:“张立!”

    张立心头却是一松,事已成定,反倒没那么害怕了。

    郭日则在那条虫完全离开自己口腔之后,马上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抓过一个皮袋,拔开塞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是酒,烈酒,岳阳闻到空中有浓郁的酒气。

    却巴放下郭日,郭日一面大口地喝着酒,一面下命令道:“等我回来时,我要让他忘掉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却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
    接着,有士兵猛地一击,敲晕了张立。

    却巴解开张立嘴里的铁套,示意士兵将他放平,开始摆弄起别的蛊术来。

    而郭日则去了别处,很快响起了反复的呕吐声和大口的灌水声。

    岳阳蒙了,他看着却巴摆弄张立的身体,脑子里念头纷乱:“张立中蛊了,那虫钻了进去……那东西钻了进去……不,或许还有救,趁现在,让他把那东西吐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一想到这里,岳阳马上大声呼喊:“张立!张立!”

    叫了两声,却巴盯着他道:“闭嘴!你是想被钩了舌头,还是和他一样被打晕呢?”

    岳阳马上反应过来,现在形势不由人,他没有办法帮助张立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仔细看着,看着却巴的每一个动作、每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或许,或许塔西法师能有办法,如果他们能出去的话……所以岳阳闭上了嘴,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郭日很快回来了,他抹去嘴角的酒渍,询问道:“怎样?”

    却巴道:“成了。”

    郭日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眼神瞟过来,看着岳阳,道:“把他们两人关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接着又来到岳阳旁边,似笑非笑道:“刚才那一下敲击,是很有技巧的,加上一些药物,等他醒来后,就不记得中蛊的事了。

    怎样,要不要告诉他呢?

    你们可是好兄弟哦,或者……趁他昏迷,杀了他!让他死得毫无痛苦,他醒来后会怎么样,我可不知道哦,决断权在你……哦呵呵呵呵,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郭日仰天大笑出门去,幽暗的地牢里只留下他一串嚣张的笑声。

    “扑……”“砰……”张立、岳阳就像两条麻袋,再次被人扔进了那恶臭熏天的牢房。

    岳阳顾不得身上的伤痛,一落地就向张立爬过去,喊道:“张立!张立?”

    喊了两声,突然想起郭日的话来:“他醒了之后会怎么样,我可不知道哦……”岳阳摸到了张立的腿,借助牢房外昏暗的烛火看清了张立的脸。

    张立安详地躺着,和普通熟睡没有什么两样,可是他醒来呢?

    岳阳想到了那些赤红着双眼、满嘴流唾液的电影画面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。

    “应该不会这么快起效吧?”

    他心中这样想着,又拍了拍张立,继续喊道:“张立……张立……”

    张立悠悠醒转,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露出一口被血沫染红的牙齿。

    岳阳不禁直立起身,往后靠了靠。

    张立清醒过来,四顾一番,然后看到了岳阳,问道:“我们这是在哪里?”

    见张立神志清醒,岳阳舒了口气,忙问道:“我们又被抓住了,这是在地牢里,你还记得吗?”

    张立挣扎欲起,岳阳拖他靠墙半坐着,张立道:“我记得……我们被绑在木架上,好像有什么人来过,后来……后来就记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记不起来了吗?”

    岳阳轻轻叹了口气,接着马上道:“别说这么多了,他们喂你吃了东西,快,把它吐出来!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别管是什么,先吐,吐出来再说。”

    岳阳协助张立,用手指催吐法,张立靠墙吐了半天,除了清水,什么也没吐出来。

    岳阳颓然靠墙,心道:“完了完了,吐不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张立道:“我好像想起来了,是郭日!是郭日念青,应该不是幻觉,是他吗?”

    岳阳点头,张立又道:“他们喂我吃了什么?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我也不知道,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啊。”

    张立皱眉道:“他们给我下蛊了!你怎么样?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我没事,你也不要太担心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
    张立却想起了别的事情,道:“郭日念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
    难道说,雀母王在包庇他?

    不,这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难道,他把雀母攻占了?

    那强巴少爷他们……还有亚拉法师……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我们似乎是唯一被他们抓住的两个,或许,其他人没我们这么笨。”

    张立懊恼道:“都怪我,带着你在下面大喊大叫。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岳阳道:“你有什么好自责的,要说这件事,只能怪我没想到吧。”

    他重重地一拳击在木桩上,牢房里灰尘簌簌扑落,“真该死,竟然接二连三地没想到!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你分析能力强,你给我说说,究竟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你不是说郭日误把胡队长当做我了吗?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这个郭日念青,打一开始就没打算针对某一个人,他看出了我们是一个团体,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。

    他知道,要是对付我们某一个人,我们其余的人肯定会还击,所以,他设下了这样一个连环的毒计。

    从一开始,他就打算把我们全部杀死!”

    张立惊恐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现在我可以把整件事情联系起来了!郭日早就在篡谋雀母王的王位,在整个雀母,他唯一有所顾虑的大概就是次杰大迪乌及国王的亲卫兵吧,所以,当他发现那个莫金小组的伞降成员后,就密谋了一个针对次杰大迪乌的暗杀行动,可惜暗杀失败,那个莫金的手下也跑了。

    而在这时,他应该是听到了你和阿米的事,所以,在我们抵达雀母之前,他就决定了要除掉你,于是将刺杀次杰大迪乌的事嫁祸到我们头上。

    不过在那时候,他还没有完全掌握生杀大权,只能把我们关起来,而幸好亚拉法师逃了出去,雀母王才没有被郭日的一面之词迷惑住。

    于是这个郭日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,也就是利用治疗公主的眼睛和治疗强巴少爷的伤来挑拨矛盾,但是很可惜,我们没有上他的当,而亚拉法师那时候已经猜到,戈巴大迪乌就是塔西法师,我们接受了他提出的条件。

    这个郭日在当时,就立刻做了两种准备,一是我们能接回戈巴大迪乌,二是我们不能接回戈巴大迪乌。

    他一面派人暗中阻挠我们的行程,一面通知雅加的内应,让我们无法与戈巴大迪乌接触,这一系列行动失败之后,他便决定了向胡队长或是敏敏下手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,”张立道:“你是说,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质活着?”

    岳阳点点头,道:“不得不承认,这个郭日心思之毒、考虑之远、应变之快,绝非我们所能想象。

    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,或许是我们在争当人质的时候,他发现了我们这个团队之间,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,同时意识到,要杀死我们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,都会引起其他的人反击,而拥有精良武器和可怕身手的我们集体发难的话,他认为雀母的兵力很难抵挡,或是会受到极大的损伤,所以才制订了这么一个计划。

    他只用杀我们其中一个人,然后假装遁逃,既让我们愤怒,又让我们无处发泄,还让我们以为他逃了,放松了警觉。

    显然,他利用了愤怒的人容易冲动、容易犯错的心理弱点。

    他或许在我们之前就碰到了莫金,从莫金他们的言行中知道了我们与莫金的关系,所以他就利用了莫金。

    那些给我们带路的士兵,以及失踪的士兵,看来都是郭日的人,他们将我们引向莫金的方向。

    由于两方都不是他的力量,最好我们是斗个两败俱伤。

    这个郭日定的计策,他永远都稳操胜券,不管谁赢谁输,他都是最大的获益者。

    而当我们与莫金展开激斗时,他却率着他的士兵,攻占了雀母王宫。

    他一直是雀母的军队统帅,掌握着雀母的实权,所以,这场胜利是早就注定了的。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那他以前何必弄瞎公主的眼睛,还搞出那么多事来?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以前他想办法弄瞎公主的眼睛,假意与雅加谈判,都是为了让整件事显得自然、平稳。

    如今公主的眼睛会慢慢恢复,他的阴谋已经败露,他就无须再掩饰什么了。

    选择这个时候发难,一是雀母王还未能及时重新布防,二是我们因愤怒追击莫金,如果赢了也会损失惨重,到时候只能回到距离最近的雀母,这就正中他的下怀。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他怎么知道莫金会来?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他不可能知道,应该是巧合,所以我才说郭日可怕,仅一次偶遇,就让他订出了这么恶毒的计划,他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,特别是对人心人性的判断和把握,在我之上。

    如果莫金没来,相信他也另外为我们准备了一套完善的计谋。

    他统观全局,制订计谋,让你根本想不到他究竟想做什么,等你想到的时候,一切都晚了。”

    张立叹息道:“这个小矮子,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现在我担心的,是强巴少爷他们。”

    岳阳也疑惑道:“照理我们当是最晚回来的,强巴少爷和亚拉法师他们,去了哪里呢?”

    对多数人好

    卓木强巴还在跑,凭借塔西法师的指引,他们数次避开了绝境,好几次冲进了鲁莫人的包围圈,又好几次冲出来。

    吕竞男的双手满是血迹,她也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头鲁莫人。

    跟在后面的追兵渐渐少了,但是他们清楚,他们距离雀母已经很远了。

    等到终于听不到鲁莫人的叫声时,天已蒙蒙亮,卓木强巴等三人,斜靠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喘息,还不能完全放松,这里还是一片密林。

    与张立、岳阳他们不同,卓木强巴、塔西法师和吕竞男奔走一昼夜,是硬生生地将鲁莫人甩掉了。

    卓木强巴拨弄着镜片上的旋钮,距离太远,早就离开了通信器的范围,他问吕竞男道:“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吕竞男摇头,道:“不清楚,估计已到半崖遗迹了吧。”

    半崖穆族的遗迹,就是他们第二次与西米等人交手的地方,在雀母和共日拉村的中间位置,也是巨鸟的巢穴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看着疲惫不堪的二人,道:“你们两人先休息吧,我替你们看着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道:“这里还是鲁莫人的地盘,太危险了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吕竞男会意道:“你想去遗迹?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点头道:“不错,鲁莫人上不去,而崖壁又被炸断了,那些巨鸟过不来,到了那里,我们才可以休息。”

    停了停又道:“不知道亚拉法师他们怎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吕竞男微微一笑道:“你放心,他们不会有事的,现在估计已经平安到达雀母了。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从树干上站起来,望着雀母的方向道: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
    吕竞男也跟着站了起来,道:“走吧,趁现在身体还撑得住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,一旦停下来,人的精神和体力都将极大地削弱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赞许道:“很少见到精神这么好的年轻人了。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背起塔西法师,微微一笑,很久没有人称呼他为年轻人了,吕竞男也是莞尔。

    两人荡开飞索,继续在丛林里寻路,走了没多远,吕竞男放慢了荡索的速度,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。

    卓木强巴以为她体力不支,询问道:“你还能坚持吗?”

    吕竞男反问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,这周围……感觉很熟悉?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打量了一番,树还是树,土还是土,没有熟悉的感觉啊,他摇头道:“看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吕竞男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,道:“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荡了百来米,指着前方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,从这个小土坡上去,下面就是一条大河。”

    待翻至坡顶,果然下方是一条澎湃的大河,而河的对岸,那巨大的鼎形山岩,豁然屹立眼前。

    卓木强巴惊呼道:“共日拉!我们竟然跑回共日拉了!”

    回到村里,没见到阿米,应该是去照顾病人了,有热心的村民去通知阿米,安吉姆迪乌也来看望他们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表示,卓木强巴他们已经很疲倦,就由他来回答村民的问题,让卓木强巴他们去休息。

    回到熟悉的小屋,倦意终于不可扼制地袭来,卓木强巴只想倒头便睡,突然想到一件事,又复爬起,希望共日拉村能派人去雀母看看,如果找到他们在雀母的同伴,就告诉他们,自己这一方已安全抵达共日拉,希望他们别担心。

    然后,他看了已进入梦乡的吕竞男一眼,自己也很快地睡去了。

    错日附近。

    莫金、索瑞斯、马索三人先后奔跑而出,皆是衣衫凌乱、血污满面。

    莫金抱怨道:“以后没有弄清楚的事,千万别再做这么危险的试验了!我们差点被你的试验害死!”

    索瑞斯嘿嘿一笑。

    马索眼珠一转,记在心上,这时猛地听到涛声如歌,马索道:“老板,看来是快到那处狭口了,这里是唯一能渡过湖的地方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只是我们就这么放过那个设计陷害我们的人么?

    要不要回去报复他?”

    马索又露出那副张着嘴、微吐舌头、瞪大眼睛频频点头的样貌。

    莫金道:“你这个笨蛋,就算回去报复了他又能怎么样?

    他能给我们什么?

    这是个机会,你懂不懂?

    那个小矮子会为我们拖住卓木强巴他们的,我们要找的是神庙……神庙!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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