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不见母音容,夜半醒来放悲声-《回首,览少年岁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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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母亲那时候就总是在盼望,快过年吧,快过年吧,过年就有饺子吃了。

    过年的确有饺子吃,不过是素的。

    喂猪,喂鹅,常年的体力劳动,就连过年的时候,母亲都吃不到一点的荤腥儿。

    “白菜豆腐包,撑死小舅子羔”,我们那儿有这么一句俚语,说是白菜豆腐的饺子有多么多么好吃。

    其实都是无奈,因为吃不起肉,素饺子就格外显得那么好吃,总比豆腐渣饼子强吧。

    姥爷给母亲发三个饺子,就是过年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母亲就用地瓜面滚的煎饼,将三个饺子卷起来。咬一口煎饼,将饺子往后退一退,再咬一口,再退一退。

    等到用饺子引诱着,把煎饼都吃完了,手里就还剩三个饺子,然后三个一口吞下去。

    那种幸福的满足感一下子就满了,过年真好啊。

    饺子,是母亲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,这也是后来我们家隔仨差五就要吃饺子的原因。

    晚上大多数的时间,母亲要强忍着一天的疲惫,烧菜做饭,照顾弟弟妹妹。

    姥爷要喝点小酒,早早的休息,以备明天“繁重”的教学工作。

    母亲要跟着姥娘纳鞋底,掐辫子(用麦秸编织工艺品),换取额外的工分。

    母亲晕车,闻不了汽油,煤油的味道。

    但是那个年代,用电是一种奢侈,昏黄如豆的煤油灯,伴随了母亲无数个忙碌的日日夜夜。

    等到所有的人都睡着的时候,母亲就看着黑黑的夜空,发呆,或许她在等待着一个人吧……

    母亲年轻时吃过无数的苦,岁月给母亲带来扰愁,但未使她对我们的爱减去半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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