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倒也并非谬赞,陆宗主当初曾发下宏愿,势要救助天下苦难女子,让她们摆脱苦海,迎来新生,虽时过境迁,世事无常,但如此决心气魄,直到现在,仍然令人钦佩动容。” “沉鱼宗遭逢罹难,受损严重,也依旧让离宗的长老弟子,各自带走一份资源,以后能有安身立命之基……” “当今天下,也没多少仙门道统,能做到这一步。”姜澜面带微笑,由衷赞叹着。 宴席上的众多长老闻言,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触动,眼眶微红,看向宗主陆沉鱼的目光,带着深深感激。 沉鱼宗的不少长老,都是有着一些故事的。 在如今这样的灾祸面前,仍然有许多人留下来,要和宗门共渡难关,凝聚性也可见一斑。 凌竹韵看着陆沉鱼的目光,也带着钦佩。 “我不过是见惯了她们的苦难和麻木,心有不忍罢了,受不得姜澜圣子这样的夸赞。”陆沉鱼微垂眼眸,心绪此刻也有些复杂。 当初她名动天下,艳压八方,多少天骄才子,为博她一笑,一掷千金。 那时候的她踌躇满志,心气极高,这才有了如此宏愿。 可惜,岁月也磨平了她的棱角和壮志,如今连沉鱼宗都快经营不下去了,谈何救助天下苦难女子? 难、难、难…… “我也知沉鱼宗如今的困难,举宗迁移,再重新在宗立派,谈何容易?”姜澜把玩着白玉杯盏,轻轻晃动着。 当中晶莹淳厚的酒液,如葡萄一般,泛着剔透一样的光泽,酒香惊人。 陆沉鱼闻言,隐隐猜到了姜澜的用意。 这是想让自己开口,求他帮忙吗? “姜澜圣子所言没错,再重新开宗立派,谈何容易……” “我也在想,要不将沉鱼宗解散算了。”她轻叹道,目光扫过眼前的诸多长老,心中有着千般愁绪和万般不舍。 这毕竟是她的心血,说解散就解散,如何舍得? “这个世界,终究讲究弱肉强食,不论男女,弱者注定会被践踏,天下苦难之人,又何其之多?瑶池宗身为仙门大派,底蕴深厚,多少天之娇女拜入其中,乃是世间女子所求之圣地,可连瑶池宗,也做不到救助天下所有苦难女子。” “连收徒要求,也无比苛责严格。” “有决心,有气魄,却无实力和能耐,一切都是空谈。” 姜澜慢悠悠地说道,并拿当今的瑶池宗来做比较,丝毫不在意一旁的凌竹韵。 倒不是他有心说瑶池宗的不是,毕竟这完全就是实话。 凌竹韵何尝不想让瑶池宗帮助沉鱼宗,但若是破例开了先河。 其余女子宗门遇到危难麻烦,都去寻找瑶池宗的庇护帮助,那瑶池宗还要不要开宗立派,传承下去了? 在这个世界,想要站稳根基,最重要的就是实力,有了实力,再谈抱负。 不然到头来,只会沦为笑柄。 在很多人的眼中,这陆沉鱼其实就是个笑柄。 当然,姜澜也没资格去嘲笑人家,身处黑暗,追求光明,本身是没错的。 “姜澜圣子说的是,以前是我过于天真,若早知这条路如此艰难崎岖,或许我当初也不会说出如此大话。” 陆沉鱼眼眸微黯,并未反驳,这些道理,她也是如今才懂得的。 她以前曾以为,只要能将宗门凝聚一体,上下齐心,什么困难和阻碍都能渡过。 理想很美好,现实却很残酷。 只是血仙教的一名八境大能,就轻而易举地将沉鱼宗千年基业,一日摧毁。 “宗主……” 宴上的一众长老,此时都心有悲戚,更多的还是无力。 “姜澜……” 凌竹韵心有不忍,她本以为姜澜开口,是打算相助沉鱼宗渡过此难,可没想到他直接给人家伤口上撒盐。 姜澜瞥了她一眼,笑了笑道,“你觉得我说错了吗?” “但……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呀……”凌竹韵低声回应。 “那我该怎么说?” “如果你站在陆宗主的位置上,你又该怎么做呢?”姜澜问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