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又过了一个礼拜,医生还是没有给我发消息。阿清小姐到咖啡馆来的时候,只是摇了摇头,却什么也不肯说。 我和友人t也有继续联系,然而更多的是,我想完全退出他的世界。我不曾向他告白心意,也不曾说出“喜欢”,可我感觉得到,他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意。他明明可以在那天到我家来的时候就明确拒绝我,他却没有这么做。 我也曾问过友人a,友人t是否有喜欢的女孩子,但答案也在我的意料之中—— “那家伙看似好接近,但其实交心的人没有几个。你该高兴。” 上个礼拜,般若突然找到咖啡馆里说要成为树洞服务人员,露出我从未看到过的乖巧笑容,进而虏获咖啡馆大部分的顾客。出于这个考虑,桃花非常贴心地为他塑造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形象。 虽然有小缘的陪伴,但是在夜深人静突然醒过来的时候,想到自己隔壁的房间空荡荡的,难免觉得失落。凛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,四天已经是极限了。 也许是害怕回家的那种失落感,凛不在家的日子,我会跟着咖啡馆一起深夜下班。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,小缘会跟着我一同下班。般若则会抱怨着,“明明是半天的工作,你居然要求人家给你工作一天”。 也许是因为面灵气在我身边的缘故,在咖啡馆看到的各种妖怪也越来越多,倒不如说,这家咖啡馆就是为妖怪量身定做的。 最近,因为阿鸩的调动,猫掌柜建议我们一起为她举办一个欢送会。 于是,大家特意挑了阿鸩离开的前一天晚上,将彩色丝带和气球,都绑在了咖啡馆显眼的地方。第二天一大早,大家都来到了咖啡馆,做蛋糕的做蛋糕,调制咖啡的调制咖啡,我和小缘则负责采购。 阿鸩到店里来告别的时候,几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。风狸很快就把她的表情拍了下来,后来被狐君要了过去做成了表情包,发在朋友圈的时候,大家都默默地点下了赞。 夏日的气息似乎也就这样被推向了高潮。 下午是阿鸩离开的时候,我们都到车站去送别,但都很默契地留下了百目一个人和阿鸩说一会话。 “说起来,阿鸩那孩子来的时候似乎很拒绝别人接近。”猫掌柜靠在栏杆上,看着远处说话的两个人。 “那是因为阿鸩没次都害怕自己伤害到别人。”追月不禁反驳道,“你作为老板,也太不关心员工了吧?” 追月和猫掌柜一向是合不来,但猫掌柜却没有辞去追月,这让我也有些惊讶。 “确实呢……如果那孩子什么都说出来,大概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得罪吧?”猫掌柜意外地没有和追月斗嘴。 “不过我印象最深的,还是她教我如何摆放茶杯最为优雅的那件事。”我回想起近一个月的工作经历,“真是位好前辈。” “出现了!”风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,“阿紫的好人卡!” “啊……这不是口头禅,这是我的实话。” 星熊童子背靠在了栏杆上看着天说:“可是你似乎对每个人都说过这句话吧?” 我笑了:“那是因为,你们都很好啊。” “那么,阿紫来说说,你最喜欢谁吧?”般若突然凑了过来,将风狸挤开了。 “对啊对啊,阿紫最喜欢谁?”猫掌柜此时的眸子,犹如猫咪一般圆润光亮。 与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目光,我这是被八卦了吗? 气氛一时很尴尬,而我四处飘忽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一辆停下来的电车面前。车门打开,里面走出了一个银发老人。由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大气之感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,而他走下车,并没有立刻走,手中的手杖似乎并不是用来支撑他走路的,反倒更像一个武器。他在旁边等了一会,接着车上下来了另一个十分成熟的女性。她戴着眼镜,有着一头亮丽的红色长发,牵着一个戴着兜帽,身形瘦弱的人。 白狐先生和那个女性在说话,不知道说了什么,戴着兜帽的人微微抬头,随后帽子滑露出了一角,是凛戴的发带。 “凛?” “!!” “啊……我……不是那个意思。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我急忙转口,“抱歉,我先走了,你们回去吧。” 和他们急急忙忙地打了招呼,随后便一头扎进刚刚下了电车的人群。 医生为什么会和白狐先生在一起?那么凛呢?凛在哪里? 我边跑边把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,拨通了阿清小姐的电话。 “什么事,小阿紫?”电话那边传来了阿清小姐的声音。 “凛在哪?”我来到了刚刚我看见白狐先生他们所在的地方,却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了。 “我告诉过你了,在医生那里。” “别骗我了!”我停在原地四处张望,“我现在在东京站的月台,就在一分钟前,白狐先生和医生,就站在这里,他们身边还带着一个和凛的身形十分相似的人。请告诉我,凛现在到底在哪里?” “医生……?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医生和治疗凛的医生是同一……啊,吕知先生,给。” 电话里窸窸窣窣了几秒,然后传来了吕知先生的声音:“在一分钟之内离开那里。” “凛在哪里?” “在医生的公寓里。” “为什么要骗我?” “不离开的话,你就再也见不到凛了。” “不要威胁我!”我现在就像一只炸毛了的猫,“你不要忘了,我出了什么事,你这个监护人迟早会被牵扯到的。” 我可以忍受所有,唯有凛的事情我一步也不会退让。 “……离开那里。” “凛在哪里?!” “离开……滋滋……”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成了“滋滋”的杂音,接踵而至的是出乎意外的安静。 思维还停留在了刚刚的事件当中,但周围的环境已然变化。一种微妙的割裂感由身体周遭的空气,通过皮肤传入心底。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,仿若置身空白化的无人区。 手脚保持着方才的动作,僵硬的指关节快要撑不住手机的重量了。 这却又是匪夷所思的。 我自然还在地球上,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?将手慢慢地收回来,一种急促擦破空气的尖锐声音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。 向上看去,一个灰白色透明的人——也许并不能称为人,正冲我扑过来。那个“人”紧闭着眼睛,在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,那个人扑向了我。 就像一个被人狠狠踢过的足球,正好被我接了个满怀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