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-《你你你你不识好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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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撂下要求,他掉头离去,手里还紧紧握着雨伞。

    她眼睁睁望着自己从百货商场借来的雨伞被拿走,自己则停留在屋檐下,外面还是宛如屏障般厚重的雨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工作中途抽空吃已经迟到很久的晚餐,秘书拆开筷子,随口询问:“上次那个报价你看了吗?”

    齐孝川罕见的吃饭不积极,反而有些魂不守舍,牛头不对马嘴地说:“我讨厌玩‘快问快答’的主妇——”

    “什么啊?”

    秘书根本不知所云,甚至想伸手去探他额头,看看他们公司每年为高层人员投的智商保是不是该启用了。

    新一个月的日程安排出来后,齐孝川意识到接下来一段时间,再想去天堂手作店打毛线比较难。

    他抽空在打烊前又去了一趟店里,即便知道骆安娣也已经下班,却还是轻车熟路让店员把他做到一半的手工作品取来。

    他匆匆忙忙塞进公文包,和其他极具职业气息的装备看起来,毛线帽和编织工具显然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加班结束,他打着呵欠乘车回家,提前让司机停下,也算方便倒车。

    司机笑着用多嘴一句代替道别:“齐总最近心情很好啊,比起平时格外善良。”

    齐孝川蹙眉,头也不回走开的同时暗下决定,下次必须让司机停到离家门口密码锁只有五厘米的位置,看谁还敢说他善良。

    身体里夹带着薛定谔的疲惫,他回到家,先去洗漱。

    按理说,眼下骆安娣已经住过来了,虽然还是没碰面。

    他本来也想着去敲个门或打个招呼,作为房屋的东道主,问问缺什么也行啊,但后背实在急需休息,因而还是先一步到了卧室。

    刚打算慢慢躺下去,门忽然被推开,他吓了一跳,整个人栽进床里。

    骆安娣穿着衬衫睡衣,只略微笑一笑,把门关上,就朝他这边走过来。

    齐孝川感到慌乱,支撑着连忙下床立正,严谨程度堪比新兵受训。

    她坐到他床沿,自顾自地把腿收上去,反而率先盖上了被子,平躺着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齐孝川问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问题:“你还打算回去睡吗?”

    骆安娣侧过头看向他,扶着被褥说:“应该不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也躺上去。

    说实在话,那一刻的齐孝川并没有想太多,只是觉得床是自己的,灰溜溜逃走很没面子,于是就自顾自睡了,甚至还风轻云淡劳烦骆安娣关灯,毕竟控制的按键在她那一侧。

    室内陷入黑暗,他本该等待睡眠汇合,但无缘无故,新的疑问却在脑海里萦绕。

    齐孝川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平缓:“你交往过几个人?

    不想说可以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骆安娣抿了抿嘴唇,“有几个吧,小孝呢?”

    他可是长着一张不幸福的脸的男人,当初对她吐露的回绝也绝非虚言。

    没有想过自己会与谁一起生活,人生规划的尽头就是孤独老死,最好进焚化炉时能周身放满钞票,凸显自己活着的意义,假如这种行为不违反《人民币管理条例》的话。

    这样的角色当恋爱绝缘体再正常不过。

    齐孝川轻轻咳嗽,答非所问:“他们之中有没有人欺负过你?”

    参考她为人处事的法则,他又多补充一句:“只要让你觉得勉强了就算数。”

    骆安娣失笑,回复说:“放心,没有。

    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逆来顺受。”

    她其实心情不算愉快,再怎么情操高尚的人大约也会烦躁与苦闷,因此才会有种种王妃车祸或伯爵醉酒的真实案例。

    骆安娣闭上眼睛,微笑以近似自保的动机攀上嘴角,她喃喃自语似的说:“小孝,你说过,我有什么事都可以请你帮忙,对吧?”

    漆黑一团的夜色是齐孝川的默认。

    骆安娣发出既属于她,又不那么像她的声音,仿佛被套上铁箍的心噼里啪啦挣脱,重新又跳动起来:“我们做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听到了她的话,字句清晰,也没产生任何误解。

    齐孝川不急于回应,他有着值得信赖的判断力,也时常许下比任何人或任何事都更可靠的承诺。

    而她千真万确真的需要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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