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寻找回归之路的密修者-《藏地密码·珍藏版大全集(套装共10册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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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清楚地感觉到,事情没这么简单,刚才那个巴扎队长的询问充满了疑惑。

    果然,树上另有一人道:“别听他的,扎鲁早就死在朗布监狱了,我的手下早就告诉了我。

    这群人是想来暗杀我们的王,给我杀了他们!”

    扎鲁脸色一白,大声质问:“你!你是谁?

    你胡说!”

    那人道:“如果你是扎鲁,敢不敢站在空地上让我们看看清楚?”

    扎鲁道:“有什么不敢?

    我就是江勇扎鲁!你们如果是王的护卫,都是认识我的!”

    “你傻瓜啊,是陷阱!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道。

    扎鲁不管,一用力将衣袖撕裂,从卓木强巴手中蹿了出去,站在空地道:“我就是……”话还未说完,一支冷箭“嗖”地射将过来。

    扎鲁呆呆地望着冷箭,做不出任何反应,是卓木强巴跟在他后面,突然一个虎扑,将他按倒在地,这才躲过了一劫。

    两人滚到另一株树下,这次扎鲁不敢出去了,扁着嘴道:“为什么?

    他们不相信我?”

    只听巴扎队长道:“他是扎鲁!里嘎,你为什么放箭?”

    里嘎道:“我得到的消息扎鲁早就死了,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
    一定是和朗布那些人勾结起来,打算害我们的王。”

    巴扎道:“那也要问清楚再说啊。

    我的卫兵听着,都不许放箭!”

    里嘎道:“巴扎,你别忘了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。

    虽然这些卫兵都是你的人,但是,你敢违抗王命吗?”

    巴扎嘀咕了一声:“浑蛋!”

    就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只听那个叫里嘎的命令道:“下树去,把他们都给我杀掉,一个也不许留!刚才他们的动作你们也看到了,知道这群杀手有多厉害,千万别手软!否则,被杀掉的只能是你们。”

    岳阳远远打手势询问怎么办。

    卓木强巴也很为难,如果动手的话,就和雅加结仇了,那还能请到大迪乌吗?

    如果不动手,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?

    这是两难的局面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亚拉法师,询问有没有什么制伏这些卫兵的方法。

    亚拉法师摇了摇头,数量太多了,而这些勇士的强壮他们是见识过的,不杀死他们,他们一定会死缠不休。

    手持武器的战士们纷纷下树,距离卓木强巴他们越来越近,出手也不是,不出手也不是。

    岳阳手里的弓拉开又合拢,握手已经被他捏出汗来,情况万分危急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林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巨吼:“住手!”

    听到这声音,雅加的士兵纷纷放下了武器。

    卓木强巴等人疑惑不解,只见林中一辆四马套车辚辚而至,那四匹雪白的战马身披铠甲,一样的高矮胖瘦,每一匹都气宇不凡。

    那些士兵纷纷向马车跪拜,那驾车的车夫冷眼看着这些士兵,看起来身份职位也较这些王的护卫兵高出许多。

    扎鲁又一次冲了出去,泪眼摩挲道:“是王吗?

    是王吗?

    我是扎鲁,是江勇扎鲁啊!我……我终于见到王了!”

    巴扎,一位脸上有些麻子的敦实大汉手握重斧走过来,在扎鲁旁边跪下,同时对扎鲁道:“这不是王,是我们雅加新的迪乌大人。

    巴扎拜见迪乌大人。”

    迪乌大人在车内道:“里嘎呢?”

    巴扎道:“刚……刚才大人来的时候,他就跑了。

    属下无能,没有留住他。”

    迪乌大人似乎在车内轻轻叹息:“果然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突然语音一变,沉声道:“林子里的朋友,你跟了我很久了吧!如果不是找我的,就请快快离开!”

    只见车的帷幔似乎动了动,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一见那帘布扬起的动作,亚拉法师心头就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林中的远处,牛二娃“呀”的一声叫唤,他受伤的手又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,这次连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,就被扎穿了。

    伤口极小,可是带来的疼痛比上次匕首扎过疼上十倍。

    牛二娃扭头寻找,只见那东西穿透他手掌后又没入树干,只留下一截短尾。

    牛二娃拔出来一看,竟然是像中医使用的一枚银针,细如发丝。

    他脸色一变,捡起地上的aw338就开跑,同时询问却巴道:“那老头儿究竟什么来头?”

    却巴铁青着脸道: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他厉害得不像是人。

    可惜了里嘎,我最后埋下的一枚棋子也暴露了。”

    牛二娃道:“想办法把他叫来,说不定对我们还有用。

    嗯,他们是为了那个瞎眼女来的,过不了多久得返回雀母,我们可以先在他们的路上设置点障碍,跟我来!”

    两人远远遁去。

    林子里,卓木强巴等人也站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个迪乌大人虽然他们不认识,不过似乎对他们也没什么恶意。

    扎鲁没忘记卓木强巴他们的目的,忙道:“迪乌大人,这几个朗布,不,应该是甲米人,他们有要事求见,还请您……”

    迪乌大人打断道:“我知道了。

    江勇扎鲁是吧,三年前你受委屈了,如今你能回来,王见到你一定很高兴的。

    你和巴扎他们先回王帐去吧。”

    巴扎惊异道:“迪乌大人,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迪乌大人道:“我和这些甲米人谈谈,你们不用守着我。

    孜摩留下,其他人都回去。

    巴扎,你回去禀报王,就说我们的推测被证实了,至于里嘎的事就不需多说了。”

    巴扎等人遵命带着扎鲁回王帐去了,留下来的孜摩就是那赶车的车夫。

    待巴扎等人走远,亚拉法师隔着布帘道: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等人一愕,只听帘布里的戈巴大迪乌居然也是用普通话回答道:“我终于等到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那声音好耳熟。

    待到这位戈巴大迪乌揭开车帘,卓木强巴等人更是惊呼起来:“塔西法师!”

    车内盘膝坐着的那位迪乌大人,虽然穿了巫师的黑袍,带着头饰、耳饰、鼻饰,可那不是塔西法师又是谁?

    难怪刚才那标准的普通话如此耳熟。

    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
    “塔西法师,你不是已经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成了雅加的大迪乌?”

    众人七嘴八舌询问起来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微微一笑,和蔼道:“我受了很重的伤,已经无法行走了,只能在这里等你们。

    我知道,你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,先到车厢内来吧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的经历

    车厢内十分宽敞,坐上七八个人丝毫不显拥挤。

    见众人上了车,塔西法师道:“我先问问,你们到这里找我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道:“是这样的,我们在雀母……”他将他们在雀母遭擒,被迫来请雅加大迪乌去看公主的眼睛,胡杨队长和敏敏被留作人质一事简单地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其余不详尽的地方,吕竞男等人作了补充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皱起眉头道:“只有四天时间,如今已过去两天,也就是说,再有两天不赶回去,胡杨和敏敏就会被杀死?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马上道:“孜摩,去日马加松。”

    孜摩在车外道:“迪乌大人,现在有些晚了,在路上天就会黑啊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天黑了点火把,我们要在明天天亮前赶到生命之海海边。

    去吧。”

    孜摩应了一声,一抖缰绳,四马马蹄翻飞,朝林中驶去。

    不知是心情紧张,还是心里有太多的疑惑,反而不知该从何问起,马车奔走的前三分钟,车厢里竟然十分的安静,只听到车轱辘挤压着沼泽地发出嘎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亚拉法师说,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,指的就是这件事吧?”

    终于,岳阳还是忍不住问道。

    亚拉法师还未答话,塔西法师回答道:“这件事情,很对不起,事先没有和你们商量,我擅自做出了决定。

    当时,我们是这样考虑的,因为出发时人很多,彼此要相互照应,我们担心你们的对手抢在前面抵达帕巴拉,所以我决定先单独前往。

    我只身一人前往的话,起码速度上要比你们快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,你怎么做到的?

    当时是在海上啊?”

    张立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
    毕竟,当时他们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海,周围还有可怕的食人海怪虎视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微笑道:“这还要多亏你设计的那套浮力装置!”

    张立恍然道:“你是说,那个充气球!”

    他想起来了,那个压力充气球不仅可以缓解高空跌落,在水上也是极好的浮力工具,当人在小球里走动时,同时也就带动大球在水面快速移动。

    他又问道:“可是,我们都没注意到你是怎么离开船的呢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继续道:“当时,你们已经饿得快不行了,意志力也在昏睡边缘挣扎,在那种黑暗中,我悄悄离开,你们自然不会察觉。

    我和亚拉法师都是修过千日行的人,几个月不吃东西根本不算什么,但是你们不行。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亚拉法师也真是,当时应该告诉我们一声的,还骗我们说塔西法师走了,我们还以为塔西法师你真的……唉,强巴少爷还替你伤心难过呢。”

    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,但语气中全是不满和质疑,似在责备亚拉法师对他们的不信任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不怪亚拉法师,决班亚拉只是一名下位者,没有我的命令他自然不能告诉你们。

    而且,这次强巴少爷组成的探险团来自各地的人都有,我们也不敢确保人人都是值得信赖的,不是吗?”

    岳阳马上想到了赵庄生,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车厢内又陷入短时的沉寂,张立见气氛有些尴尬,又道:“不过还好,我们总算又和塔西法师相遇了,更没想到,塔西法师你竟然成了雅加的大迪乌。

    可是我们听说,雅加的大迪乌是一个多月前就从第三层平台上下来的啊,塔西法师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先说说,你们是怎么走到雀母去的?”

    张立愣了愣,随后将他们靠岸后先到第一层平台,沿着地图找到戈巴族村落并在那里上了第二层平台,然后又往西,最后到雀母,简短地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点头道:“嗯,你们果然是根据香巴拉密光宝鉴上的地图走的。”

    张立奇怪道:“咦?

    怎么?

    塔西法师你不是这样走的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嗯,当时我们研究过密光宝鉴上的地图资料,因为我们手中的资料显示,在喜马拉雅山脊这段被迷雾封锁的线路足有近百公里,而两侧山根向下呈锥形散大,每一层平台估计有几百公里,而其中还不知道有什么怪异生物,这样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了。

    所以,我没有沿着地图上标注的路径前进,我是直接从底层向上攀爬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这次不仅是张立,除亚拉法师外,其余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,连吕竞男也不由坐直了身体。

    要知道,他们手中有登山专用工具,还是在第一和第二层平台间最接近的地方攀登,好容易才爬上了第二层平台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不仅是没用工具徒手攀登,而且还是攀登超过两千米的内切弧形山岩,以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做到?

    卓木强巴恐惧地看了亚拉法师一眼,看来这些密修者,不仅仅是能几个月不吃不喝这么简单,他们简直是在不断挑战人体极限中的极限。

    岳阳总算明白了,若塔西法师直接爬上第二层,又直接爬上第三层平台的话,所需时间也就三五日,而他们则是在丛林中走了一两个月,难怪塔西法师能在一个月前就从第三层平台下来。

    可是,他为什么没有去帕巴拉神庙呢?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?

    呵呵,但是你们想想,当初戈巴族人到这里来,不也是靠徒手攀爬到上一层平台的吗?

    而且,他们还运来了千万吨的黄金佛像和佛家珍品。

    好了,我说说接下来的情况吧。

    当时我到第二层平台,是比这里更北方的草原,那里已经很接近第二、三层平台的间隙了,而且我也已经发现,原来这里果真有人,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息繁衍千余年了。

    只是,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少改进,依然保持着千年前的生活习俗和方式,全然不知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    我当时到的地方,是雅加的棍巴脱……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等人点了点头,他们已经在安吉姆迪乌那里听说过这个地方,总之是离第三层平台很近的地方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继续道:“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还是那么好客,我在一位叫七朱的牧民家住了两天。

    当时也是太心急了,没有太在意七朱说的上戈巴族人,我想,或许我和上戈巴族人有交流的机会,就算再怎么不济,全身而退还能做到吧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塔西法师不由黯然。

    岳阳道:“塔西法师,你说你受了很重的伤,已经无法行走了?

    就是那时被上戈巴族所伤吗?”

    众人心中一寒。

    如果塔西法师都无法从上戈巴族手中逃脱,那他们又怎能通过上戈巴族所控制的区域?

    塔西法师没有回答,缓缓地揭开了搭在腿上的羊毛毡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众人齐声惊呼,只见塔西法师双膝之下,齐齐断去,如今只剩一双肉茬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上戈巴族人也太残忍了吧!”

    张立激动得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示意他坐下,面有难色道:“说来惭愧,我连上戈巴族的影子都没看到,就已身负重伤。”

    张立愕然道:“怎……怎么回事?

    是被机关所伤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摇头苦笑:“也不是机关,你们应该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巴桑。

    巴桑眼中马上出现了与塔西法师同样的深深惧意,其余的人也都立刻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“是狼!戈巴族的战狼!”

    岳阳叫道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点头道:“是啊,我没想到,刚一上第三层平台,就遇到一群狼。

    我无法判断它们是否有恶意,只好抢先出手,谁知道……我竟然不是它们的对手!我且战且退,一直退到第三层平台边缘,原本打算借助飞索暂时从平台上退下,没想到……”塔西法师面色一变道:“那些狼,它们的脚比我们小,借助那锋利的爪子竟然可以在极窄的岩壁间直来直去,我是作茧自缚。

    结果从第三层平台上跌了下来,别说只断了一双腿,我没有死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……怎么会这样的?

    难道塔西法师你,还打不过一群狼?”

    张立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你没见过那些狼。

    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狼,它们布下阵形,有攻有防,快如闪电,迅如鬼魅,别说打,仅仅是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就够你受的了。

    给我的感觉,那一群狼就是一个整体,更像是一支军队,它们有指挥官,有进攻战士,有辅助战士,更有偷袭战士和干扰视线的。

    我想,那一定是上戈巴族人的战狼,实在可怕。”

    巴桑额头渗出一层细汗,塔西法师的描述,让他又想起了当年那只精英部队被狼群屠杀的情景。

    “连塔西法师也对付不了上戈巴族人的战狼吗?

    那我们又该怎么……”岳阳嘀咕着。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不,情况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当时我没有弄清楚,但是如今我已经搞清楚了,那些狼是有它们各自的领地范围的,在领地与领地之间是缓冲地带,它们的领地和迁移路线是固定的,只要不踏入它们的领地,就不会遭到屠杀。

    有关这个事情,我托人寻找过一些当年曾去过第三层平台的勇士,只要他们指路,就没有问题。

    现在的问题不是如何上第三层平台,而是你们。

    你们可知道,那些护卫为什么要拦截你们,而我又为什么会赶到林中来找到你们吗?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刚才下令包围你们的人叫里嘎,是雅加的一名小将,打过几场败仗,但是听说他精通谄媚拍马之道,很得雅加王的喜欢。

    他负责的具体工作,应该是雅加部落联盟的情报收集。

    就在昨天,他突然向雅加王禀报,说得到情报,朗布上次派人来请我不成,这次又派了一批人来,打算对我不利。

    雅加王信以为真,当天就下令起营,我们这才去加琼。

    这件事情,我并不知道,所以并没有联想到你们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。

    但今天早上,里嘎偷偷地带了一队人出营,全是雅加王的精英护卫。

    我觉得奇怪,向雅加王询问,才得知此事,原来,里嘎又向雅加王进言,说要带队埋伏,把对我不利的人消灭在路上。

    要知道,雅加和朗布刚打完一场持久战,才休息三年,朗布王就算着急他的女儿,也不敢乱来。

    这大迪乌可是肩负了神权和丞相之职,从某些方面说,这个职位比王还高出一等,朗布王要对付我,那就是向雅加宣战。

    于是,里嘎的种种行为就只有一种解释,他要阻止来人和我见面,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,但我马上就想到了你们。

    其实就算不是你们,我也一定会来看一看的,因为里嘎这个人,我一直觉得他是却巴嘎热潜伏在王帐内的奸细,如今果然被证实了。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奸细,这又是怎么回事啊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这个说来话长,我长话短说。

    先得从我当上这个大迪乌说起,当时我受了重伤,被牧民救起并带到末血忍休养。

    为了感激救我的牧民,我就替他家里人治疗了简单的痢疾、肺炎等疾病,不想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雅加。

    却巴嘎热也被惊动了,他派人来暗杀我,不过被我打发掉了。

    当然,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……”

    岳阳打断道:“他,他为什么要派人暗杀你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因为我展示的医术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地位。

    事实上他暗杀我失败后不久,雅加王就派来护卫将我接到了王帐,他的几位妃子患的一些常见疾病也都被我治好了。

    却巴嘎热又想了几个毒招,但是都失败了,那时我才开始防备他。

    接着他又正式向我提出挑战,谁失败谁离开……”

    “法师就战胜了他?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呢,算是胜了吧,毕竟现在我是雅加的大迪乌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塔西法师对蛊毒的研究比雅加的大迪乌还要厉害?”

    “这只能说是机缘巧合。

    绝大多数蛊毒沿袭了中医的传统,他们只注重结果,而并不需要搞清原因,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怎么做可以带来怎样的后果,但是为什么这样做会带来这样的后果,他们却并不知道。

    这个却巴大迪乌见我治疗那些他束手无策的疑难病很轻松,误以为我的蛊毒造诣远高于他,所以他与我挑战辩论。

    关于医理的辩论我倒是不输给他,而且,对蛊毒的产生和用途我了解得也比他透彻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蛊毒就是为战争而研究出来的,事实上,蛊毒是为了治疗而生的,这一点,许多经文上已经辩论过了,他再厉害也不及千余年先贤们的总结。

    如果,他直接和我比试谁下蛊更厉害,我肯定比不过他;当初他不派杀手来对付我,而是直接下蛊的话,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或许还真的难以逃脱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顿了顿道:“其实在当时的情况,就算是我赢了他,也不可能当上这个大迪乌的。

    关键是我在替雅加王的王妃看病时,发现了这个却巴大迪乌的阴谋,他一直在给雅加王下一种慢性毒药!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并且,他将那些吃了不能生育的药当做帮助生育的药给雅加王的王妃配服,所以,雅加王的三个儿子先后死在战场上后,至今再没有子嗣。

    一旦雅加王死去,却巴他就可以一手掌握雅加。

    所以,却巴怕的就是雅加王找到能看病的我,怕我揭穿他的诡计。

    当我揭穿后他已被打入死牢,没想到竟然能从牢里逃掉。

    所以我认为,雅加王国内一定还有许多他的亲信担任要职。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不可能啊!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塔西法师你就是雅加的大迪乌,他们怎么会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嗯,我也一直没表露身份和目的,否则,他们也不会把我当成是从第三层平台下来的戈巴族迪乌了。

    难道,是从蟓蜒将我们联系到一起的?”

    张立惊呼道:“啊,塔西法师要蟓蜒原来也是为了……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点头道:“是的,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在雀母有这样的遭遇,因为听说蟓蜒只剩最后一桶了,所以打算提前拿在手里,好为强巴少爷保存。

    如今朗布的次杰大迪乌同意为强巴少爷亲自洗血,那自然再好不过,我毕竟只从书籍中知道如何操作,次杰大迪乌一定比我更为熟悉。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感激地看着塔西法师,没想到大家为了自己都如此煞费苦心。

    岳阳想了想道:“不对,郭日念青也说过,蟓蜒是很珍贵的东西,就算被索取也很正常,应该不会把我们联想到一块儿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这么说来,问题就出在你们那边了。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里嘎同样不可能知道你们和我是早就认识的,阻止你们和我见面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,我们见面了对他也没有任何损失。

    只能解释为他的盟友要求他这样做,而他的盟友,则来自于朗布。

    联系到你们在朗布的遭遇,这件事,也极有可能是郭日念青策划的。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淡定道。

    吕竞男道:“目的呢?

    他的目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如果你们不能按时返回雀母,将发生什么事,那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了,至少目前他正试图这样做。”

    卓木强巴忙道:“你是说,他,他要杀死胡杨队长和敏敏!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扬眉道:“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人,而另一个是拉来做掩饰的。”

    郭日念青的阴谋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有关郭日念青这个人,我在雅加就多有听说,是一个极善谋略的将军,雅加很多带兵的将领都在他手下吃过亏,但他们都对他的谋略表示憎恶,说没有光明正大的决斗,只在背后耍花样。

    不过,他们对三年前郭日念青一力促成的和平倒是感到满意,毕竟仗打得太久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那个问题,我们对郭日念青的利益一点冲突和威胁都没有,他为什么一定要将我们的人置于死地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那可未必,就像我最初遭到却巴的暗杀一样,我也对他毫不知情。

    或许你们在无意中,已经触及到郭日念青的利益了,所以他才会生出杀人的念头。”

    岳阳仔细地回忆了一遍,摇头道:“不觉得。

    要说有什么特别,那我们在共日拉给那些村民诊病,只是和次杰大迪乌相冲突,和他郭日念青没关系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哪里还有什么地方侵犯到他郭日念青的利益了?”

    张立道:“会不会是我们携带的武器让他感到害怕了?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我们的武器都被他收缴了,他还怕什么?

    难道怕我们还能再造出一批武器?”

    张立点头道:“嗯,有这个可能。”

    岳阳道:“不可能,那样他就不会放我们走了。

    而且,那些武器在他眼里,还不及上戈巴族人的武器呢。

    而且,比我们先到雀母,打伤次杰大迪乌那人不也随身携带武器……”说到这里,岳阳一愣,转而问塔西法师道:“塔西法师,你说你听说三年前那次和平会盟,就是郭日念青一力促成的?”

    塔西法师道:“嗯,双方进行了两次会盟,第一次是郭日念青亲自带队来雅加,第二次就是另一位高级将领去的朗布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在雅加与郭日念青会盟的人是雅加王还是却巴?”

    岳阳追问。

    塔西一愣,道:“你是说……不错!当时会盟的正是却巴嘎热。”

    岳阳抬头道:“如果郭日念青是却巴在朗布的盟友,而却巴的目的是谋求雅加王的权利,那么郭日念青他所图的……”他一直在想,如果朗布的公主眼睛瞎了,最大的受益者是谁,如今似乎明朗了。

    张立讶然道:“你是说,郭日念青真正想要对付的,是雀母王?

    可是看他们的关系挺不错的啊?”

    岳阳冷声道:“这正是他的可怕之处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我们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,如果不是塔西法师剖析出雅加的内乱,恐怕我们很难想到也很难相信,郭日念青会暗中要对付雀母王。

    这正是他作为一个阴谋家的高明之处。

    表面上看,他与雀母王的关系是最为亲密的君臣关系,对外,他扮演了朗布和雅加两国的和平使者,对军队他是最高指挥官,立下了赫赫战功,谁也不会将他和谋朝篡位的人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我一直就在怀疑,两国打了那么多年,仇恨可谓深得化不开,而朗布在占据了上风的时候提出要和谈,他怎么就谈成功了。

    但是,如果将他三年前与雅加大迪乌的会盟,变更为他和却巴嘎热两个实权人物的改朝密谋,那他们的利益自然就能统一在一起,所以会盟后公主的眼睛瞎了,而却巴大迪乌也开始着手对雅加王的行动。”

    亚拉法师想了想,道:“有道理,郭日念青既是次杰大迪乌的弟子,又是手握兵权的朗布重臣,他如果要一手掌控朗布,更替君主,那是极容易的事情。

    如果他成为大迪乌后又当上朗布王,那就成了集神权和王权于一身的至高君主,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他。”

    岳阳喃喃道:“郭日念青,这个人太可怕了,他善于将自己装扮成无足轻重的小人物,对他将要对付的人却显得格外亲密,藏得这么深,难怪我们在他手上要吃大亏。

    如今我唯一无法想明白的就是,我们到底哪里触犯到他的利益了。

    还有,为什么他只弄瞎了公主的眼睛,而且还给公主留下一线复明的希望,他的计划究竟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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