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当他们见到中蛊者时,根本无法将那些人当做与自己同样的人类,他们更多的是怜悯和同情,如果换做他们去照顾那些人,他们自己也不敢保证没有微词。 可是玛吉不同,她真的做到了对谁都一样。 一个小姑娘和一群大叔大婶说话唠嗑,开心地说故事唱歌,为什么要累呢? 是啊,为什么要累呢? 就像一位母亲,成天十几遍地为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换尿片;又或年轻的儿子,背负六十岁的老母亲上街去逛逛,为什么要累呢? 那更多的是欢喜啊! 看大家都不说话,玛吉也说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:“其实,他们好可怜的,如果玛吉不理睬他们,都没有人理他们了。 小白兔受了伤,兔妈妈会给它青草;小羊羔受了伤,羊妈妈会舔舔它的毛;共日拉的村民受了伤,就让玛吉来照顾。 玛吉将来要成为朗布王国的大迪乌,那时候朗布王国,就不会有人受伤,也不会有人受苦,大家都快快乐乐地生活。” 唐敏忍不住爱怜地摸了摸玛吉的头。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,绝对有成为一名护士的潜力。 巴桑紧绷着一张脸,缓缓走了出去。 他讨厌这种感觉,这个世界,强者为尊,适者生存,那些连自己都无法照顾的人和物,理应被淘汰。 这算怎么回事啊,竟然因为一个小姑娘,而让心中郁郁不安。 此后两日,张立竟然没有好转的迹象,高烧不退,谵妄胡语,时哭时笑。 岳阳特别着急,不知张立是否染上了肖恩大哥那种可怕的寄生虫。 不过吕竞男和敏敏都肯定地表示,张立的病与肖恩完全不同,但是,的确和肖恩有关。 吕教官告诉岳阳,张立因为肖恩的死而十分自责,心情极度压抑,自肖恩死后他就一直透支自己的体能,想将侦察做得更严密些,将机关布得更可靠些。 而前日遭遇的巨型蜚蠊,张立以身赴险,主动吸引最多的一群,那种程度的躲避,已经超越了他身体能承受的极限。 身上的伤口原本是小事,但他看到玛吉后,心境却发生了改变,这种心情上的大悲大喜,加上身体伤后的大寒大热,这才是导致张立突然发病的根本原因。 敏敏在一旁道:“不过,这或许是一件好事。 若是张立持续将心情压抑下去,直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了的那天才爆发出来,后果会更严重。 现在这场病,就像排毒一样,将他心情郁积的心结排除一部分,让他心中的负担不再那么重,以后才好慢慢调整过来。” 这两日,玛吉成了主要照顾张立的人,连岳阳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,这个小姑娘对张立,那是和对其他人完全不同的。 怎么说呢? 岳阳隐约觉得,有些像当初巴巴—兔小姐照顾强巴少爷,但又不完全像。 巴巴—兔热情奔放,一喜一忧全在脸上,展露无疑,像是妹妹照看病中的哥哥;而玛吉要稍显内敛,更像慈母照看病中的幼子,怜爱、忧虑、欢喜,兼而有之。 两人的美也是全然不同,若说巴巴—兔是艳阳下怒放的牡丹,玛吉就像夏日中尚未全开的荷骨朵,带来一抹清凉之意,那托腮似笑的表情,神光离合,顾盼生姿,微一蹙眉便楚楚动人,花自怜影。 岳阳自忖意志坚定之人,在玛吉面前也是把持不住,常常看着看着,就不知道是在看张立还是在看玛吉了,神游物外,心思又不知飞到几千几万里外的美洲去了。 此外,亚拉法师和迪乌大人谈教论宗,打听了不少香巴拉的事情。 至于卓木强巴等四人,身体强壮,自然就担当起砍柴打猎的力气活,为村里的孤寡老人添柴加火。 按岳阳的说法,整个儿成了一救援小分队。 第三天,张立才恢复意识,醒来第一句话就是:“玛吉今天没来么?” 把守在他旁边快两个小时的岳阳噎了个半死,气得指着他鼻子大骂:“重色轻友的人我见过不少,像你这样重色轻友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!” 张立半开玩笑道: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你守了很久了,不过我模模糊糊地记得,这两天守在我床头的,好像都是玛吉吧。” 岳阳道:“你小子,怎么知道的? 你装昏迷啊?” 张立避而不答道:“哎呀,现在才体会到强巴少爷在库库尔族享受的待遇啊。 难怪强巴少爷竟然昏迷了那么久,若换做我,就算昏迷一个月也值得啊。” 岳阳无语,呆坐一旁,良久才道:“我说,离开玛吉吧。” “啊,什么?” “我是说,你不能和玛吉在一起。” “啊!你小子什么意思?” 张立抓着岳阳衣领就坐了起来,质问:“你什么意思啊? 说啊!你是不是嫉妒了? 如果你也喜欢玛吉,你可以正大光明和我争啊!各凭本事啊!别烂着一副脸,我瞧你早就没安好心!你说!你去找你的巴巴—兔小姐时,我有没有拦着你? 那英文单词,我还帮着你拼呢!哦,现在轮到我了,你倒好,不仅不帮我,还拦着我,还兄弟呢,我呸!” 岳阳等他说完了,才道:“实话实说,因为我觉得,你不配和她在一起。” “我不配!你配?” “我也不配!你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吗? 那可是个仙女。” “仙女? 我管她是什么女!我问你,她是不是女的? 我是不是男的? 这不就结了? 仙女? 仙女就不要人来爱啦? 仙女就不能爱人么? 我不配? 哼!美女配野兽,仙女配魔鬼!这就是绝配!” “野兽? 魔鬼?” 看着张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,倒有几分魔鬼的狰狞。 张立道:“你不知道么,在国外,特种兵,都叫魔鬼大兵的。 再怎么说,我也算半个魔鬼。” 他望着天花板遐想道:“想来,我和玛吉还是挺配的。” 岳阳不曾想到,一提到玛吉,张立就完全变了个人一样,思维之敏捷,应变之迅速,竟然连自己都一时辞穷。 他叹了口气道:“教官说得没错,我们是带着使命来的,在这个前有猛兽,后有追兵的地方,不宜再生事端。 你和玛吉相隔千年的文明,又有着许多风俗的差异,你们根本就不合适……” 张立打断,大声道:“合不合适,那是两个人的事情吧!我原本也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,可是见到玛吉的那一刻起,我信了!难道爱是要分年龄、国界、风俗和信仰的吗? 难道爱可以用物质观念和价值观念来衡量吗? 我不管是教官,还是强巴少爷,他们可以命令我去做任何事情,但是无法阻止我去爱一个人!我就是喜欢玛吉!我就是喜欢玛吉!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!” 张立争得面红脖子粗,态度强硬坚决,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吼的。 恰好玛吉来到门旁,还未进房间,就听到张立在里面大吼着,她就听见最后两三句,很明显张立又在大声叫自己的名字,可是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,小姑娘念头一转,已经有了主意。 “玛玛玛……玛吉!” 一见玛吉出现在门口,岳阳结结巴巴地喊道,毕竟他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。 张立则是一脸挑衅地看着岳阳,眼神中流露着:我就和玛吉好了,你怎么着? 玛吉拿着一个小盒子,小心翼翼地来到软垫旁,半跪在地,慢慢地打开盒子,对张立道:“张大哥,这个,吃了它,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 岳阳一看,也不和张立争辩了,忍不住吃吃笑道:“好……好像狗屎哦!” 本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,张立就已经皱起了眉头,还被岳阳这样大声地说出来,更是觉得难以下咽。 他艰难地望着玛吉道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 玛吉很正经地告诉他道:“这是密露丸,迪乌大人每年只能从大迪乌那里求到一颗……”玛吉解释了足有一刻钟,张立和岳阳总算明白了,这颗像狗屎的密露丸基本上等同于包治百病、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,只是外形实在是…… 张立看着那颗密露丸,拿起又放下,拿起又放下,隔得越近就越难下咽,吞吞吐吐道:“这个……什么菩提,什么香的,是些什么啊?” 玛吉不高兴了,道:“我不管,人家好不容易才给你求到的灵药,你还推三阻四的,我要出去一下,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吃了它。 岳阳哥哥,帮我监督他!” 玛吉一扭身,走了。 张立呆呆地看着岳阳,岳阳笑道:“吃吧,还等什么呢? 灵药啊。” 张立拿到近处看了看,闻了闻,放回盒子里,胸口起伏,调整呼吸,咬牙道:“吃就吃,玛吉给我的,哪怕是毒药,我也照吃不误。” 又看了一眼岳阳,道:“你……你能不能转过身去?” “那不行,”岳阳道,“玛吉说过了,要我监督你,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把它吞下去。” 张立鼓足了勇气,闭上了眼睛…… 与此同时,玛吉偷偷地找到唐敏:“嗯,敏敏姐姐,唔,这个……我们是好朋友吧?” “当然,我们当然是好朋友。” “那,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?” 小姑娘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唐敏。 “当然。” “嗯,我知道你们会说很多种话呵,你……能不能告诉我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……不许告诉别人哦!” “好啊,说来听听。” “谁也不许说哦!” “知道了,你看敏敏姐姐像是会乱说话的人么?” 玛吉模仿着张立的口音,省去了自己的名字,重复了一遍:“我就是喜欢,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!” “哦。” 唐敏一听就笑了。 玛吉紧张地问道:“是……是什么意思? 敏敏姐姐你别笑嘛,是什么意思嘛?” 唐敏微笑着解释道:“这个啊,是我们那里的小伙子们,对自己心仪的姑娘,表示这一生都不分离的忠贞誓言。 是张立说的吧?” 末了,唐敏突然一问。 “不,不,没……没……我先走了,保密啊,敏敏姐姐!” 玛吉双手连连挥舞,可那张羞涩的小脸已出卖了她,玛吉慌不迭地走了。 看着玛吉逃走的背影,唐敏呵呵直笑。 而此时,张立和岳阳在讨论另一件事情。 “你是说,这三天你们就在劈柴挑水,打猎囤粮?” 岳阳道:“是啊,就像是去非洲的救灾小组。” 张立道:“那,你们没有加固村口的陷阱?” “为什么要加固村口的陷阱?” “蠢哪!你想想,既然我们能找到这里,莫金他们一定也能找到,村口那些陷阱只能用来挡野兽,能挡得住莫金那伙人么? 你觉得,他们会像我们一样在这里砍柴挑水,治病救人么?” 岳阳恍然道:“这倒是,他们不来抢劫就算好的了。” 张立铁着脸道:“如果他们真要洗劫村子,这村子里的村民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枪械啊。” 岳阳站起来道:“我得马上告诉强巴少爷。” 这时,玛吉回来了,来到软垫旁检查那个盒子,像个女主人一样竖着眉毛询问道:“吃了吗?” 张立点点头,那种感觉他实在是很难忘记。 玛吉又望向岳阳,岳阳赶紧打包票道:“吃了吃了,全吃了。” 玛吉这才展颜一笑,俯身轻柔地对张立道:“立哥,你的病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 说完,在他额角献上深情的一吻。 突如其来的温柔转变,连张立自己都没想到,岳阳更是只能悄然退去,心道不好:听说苯教有一种情蛊的东西,一旦吃了之后,男人想反悔都不行,就好像被老婆掌握了经济大权一样。 玛吉给张立吃的,莫非是那个东西? 卓木强巴、巴桑、胡杨队长三人挥汗如雨,一根根粗实的圆木被劈成三指宽的木条。 岳阳跑了过来,胡杨队长问道:“怎样?” 岳阳摇头道:“他中毒已深,说不服他。” 卓木强巴叹道:“其实,这种事情,原本就不该我们说,也不是我们能强加干预的。” 岳阳道:“强巴少爷,张立提出了一件我们忽略了的事情。” “噢……” 岳阳将张立担心的事提醒了一遍。 “那地图上如此多的村子,难不成他们会把香巴拉的村民都屠杀殆尽? 再说,我们的装备也有限,总不能到一个地方就加强那里的防御吧? 我们只是路人,难道要强行改变这里的原有秩序和结构么?” 胡杨队长分析道。 岳阳道:“可是,这里毕竟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有人的村子,如果莫金他们在森林里受了压抑,真的要发狠的话,这个村子可是首当其冲。 而且,这里的迪乌大人又给强巴少爷指出了可以治疗蛊毒的希望之路,这里还是玛吉的村子,这个……” “设不设陷阱,主要是看张立。” 巴桑在这种事上还是很有发言权的,虽然话不多,点到即止。 卓木强巴道:“没错,不知道张立还需要多久才能复原。 而后面的莫金他们追得很紧,就算是为了我们自己,也应该加强村子的防御。” 巴桑道:“在外围要多设几个陷阱。 张立现在还不能起来,叫上吕竞男,陷阱尽量隐蔽些!” 岳阳道:“那,是不是应该通知村民呢?” 胡杨队长道:“要的,为了他们的安全,当然要告诉他们。” 巴桑道:“最好告诉他们,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。” 他的脸上,挂着一抹冷漠的笑意。 此后,张立的病情缓慢好转,而且,不知这家伙中了什么邪,忽然开始发奋学习古藏语,效果还非常明显,比以前封闭训练期间好多了。 这期间,仍然陆续有村民前来就诊,唐敏和吕竞男全力救治蛊毒和其他伤病患者,玛吉则在山洞和张立的病房间两头跑。 令人欣喜的是,那位丹珠老奶奶,在药物帮助之下,竟然渐渐有好转的迹象。 连安吉姆迪乌也没想到,万蛇噬心蛊竟然有人能解,对敏敏和吕竞男是另眼相看。 张立的体温一直控制在低烧范围内,不过仍未全好,时好时坏,人多的时候他病情就坏些,如果只有玛吉在,他病情就好许多。 他会拉着玛吉的手,跟她说一些外面的事,他拉着玛吉越靠越近,以至于到后来就成了玛吉双手托着腮,直接压在张立身上听他说外面的世界。 至于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大胆,张立自己也说不上来,只能归咎于身体的自身条件反射。 或许玛吉从未有反抗,是造成张立胆子变大的原动力吧。 看着玛吉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,或是被玛吉时而摸摸额头,听听心跳,张立很是受用。 只有在有人来的时候,两人才会松开。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一千多年的演变造就了完全不同的文明世界,张立不需要添加任何形容,那个世界也已俘获了玛吉的心。 特别是当她听到张立说起上海这座城市的时候,那双眼睛闪闪发光,一直在惊叹:“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吗? 真有这么美丽的城堡? 天哪,如果有一天,我能亲眼看到就好了。 那里的人,一定生活在极乐天堂里!” 张立不由苦笑,心想要是让玛吉知道,外面的人对香巴拉的向往丝毫不亚于这位小姑娘对上海的向往,不知道她会怎么想。 然而,当张立将他们同强巴少爷一起探索的故事告诉玛吉之后,那少女的目光,就从仰慕完全变为了崇拜。 她方才知道,原来这群人经历了如此多苦难,原来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是如此的英勇无敌,那绝对是佳人看英雄的目光。 张立一时激动,忍不住又吻了玛吉。 事实上,自从那次意外发生之后,玛吉也无法抗拒这种全新的感官刺激,少女沉迷在激烈的热吻中,乐此不疲。 又过了两日,张立总算能起床行走了,喝了一大碗肉汤,还吃了一些醍糕,安吉姆建议他多出来活动活动,呼吸一些新鲜空气,吕竞男和敏敏也都是这个意思。 但当看到玛吉搀扶着张立出来,小姑娘一脸憧憬地望着身边的张立时,吕教官不免皱眉,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。 张立身体并无大碍,心结一解,好起来也是十分的快,下午还亲自去布置了几个陷阱。 有玛吉在一旁看着,张立对陷阱的认知和布置发挥到了极致,有些陷阱连吕竞男都露出诧异的表情,待看到玛吉为张立擦去额头的汗,又不由微微摇头。 第二天,岳阳带话来道:“教官说了,你已经完全康复了,我们准备明天出发,她让我问你,你准备怎么办?” “明……明天就走吗?” 这几天,张立感觉简直生活在天堂一般,这病它竟然就这么好了,实在是让人失望。 同时他也明白,玛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们一起上路的,且不说丛林里危机四伏,就算一路顺利,他们的急行军速度,也足以让小姑娘吃不消。 岳阳见张立迟疑,又道:“强巴少爷也说了,明天我们是要走,但是你可以选择。” 张立苦笑,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,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玛吉告别,这几天虽然两人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亲密举动,但是他已经尝到了那种来自心灵的甜蜜。 一个眼神,一个背影,一声呼唤,都让他感到全身上下暖洋洋的,什么叫两情相悦,张立算感受到了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 张立是什么样的人,岳阳何其了解,他拍着张立的肩,惋惜地看着他,意思是我早说过,让你别陷这么深。 这天下午,张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村口的陷阱,为了避免让村民踩到陷阱,他们只是在原来的陷阱上增加了一些高科技产品。 张立一句话都没说,玛吉也感觉到有事情将要发生,她疑惑地看着张立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处机关。 终于,张立确保每一处机关都能成功被激发和启动,他站起身来,长出一口气,背对着玛吉道:“明天,我们就要走了,玛吉。” 说完这句话,张立感到身后一片静默,好像沉寂了一个世纪之久。 然后,他感觉到,一双小手,从身后环了过来,紧紧抱着自己腰身。 玛吉贴着张立的后背道:“立哥,我想再飞一次。 今晚。” “好,就今晚,我带你飞!” 张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几个字吐出来的,只觉得说出去之后,整个心都空了。 “这个,送给你。” 玛吉拿出一朵小红花,轻轻别在张立胸口。 张立不明就里,摘下小红花道:“这个,还是要戴在玛吉头上才好看。” 戴上小红花后,玛吉就像受惊的小兔子,羞红脸跑开了,跑了一段才回头含羞道:“记得,今晚来找我哦。” 那笑容犹如春天待开的花蕾,那声音好似风中撒下的银铃。 事后,张立考虑到夜晚没有光亮,太过危险,并以此为由向玛吉建议,看是否能下午去飞。 玛吉却不同意,坚持一定要在晚上,并说,只要坚持祈祷,奇迹就一定会出现。 香巴拉的夜早早地降临,四周只剩下虫鸣,唯一无法入眠的就是明天即将离开村子的队员们。 到了约定时间,张立轻轻敲开玛吉的门,玛吉小鸟投林般扑入张立的怀里。 就和第一次一样,张立伸臂一揽,玛吉坐在张立臂弯,将头靠在张立肩上,张立抱着玛吉,尽量小心地向外走去。 村民们都已熄灯入睡,街道上空无一人,张立戴着夜视,就这样一手环抱着玛吉,从村的一头走向另一头。 此时,除了自己的脚步声,就只有玛吉那细微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,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,没有任何的干扰,两人得以无限接近。 风,是如此轻盈,无须语言,而是直接读白彼此的内心。 仿佛他的怀里,拥抱着整个世界,一切,都迷醉而真实,恍惚间,张立真希望有一天,就这样抱着玛吉,一直走下去,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…… 玛吉靠在张立肩头,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,事实上她根本无须看见什么,玛吉早已闭上眼睛,她只需去感受,用身体感知另一个真实的存在。 她的小脸轻轻摩挲着情人的脸庞,她的胸膛传来另一个坚实有力的心跳,她可以感受到这个男子的气息和体温。 无须言语,一切静悄悄的,都是令人心跳的、美好的。 “准备好了吗? 要飞喽!” 这个声音,已成为玛吉睡梦中甜蜜的保障,有如春风拂柳,每一丝音颤,都足以拨动她的心弦。 “嗯。” 玛吉嘤咛一声,贴得更紧了。 后退,加速,起跳,荡起……那风袭来,身体离地而起。 飞翔的感觉,将是玛吉一生最值得珍惜的回忆,哪管飞向哪里,哪管夜有多黑,紧紧拥抱着那短暂的幸福,情愿就这样一直飞。 第(2/3)页